10月的最后一天，广州某角落，某牛肉火锅店。
碟子和碗筷不时地递来递去，桌子上是各种叫唤和耳语，牛肉丸和牛筋丸在滚水中不时浮起。水汽氤氲中，映出一张张难以捉摸的脸。
售电老总发话了：“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干？”
对面是两个稍显年轻的面孔，被他问话的那位小伙显得有些害羞，但也有点小小骄傲。毕竟，除了这次，年轻的他还没有经历过老总亲自过来“挖”他的经历。
这不出奇，售电侧虽放开了一年多，但售电公司仍然在搜罗人才；同时，也有各种年轻的不年轻的人，离开原先的工作，投入到了这场售电潮中。
“能否告诉我您的团队都是些谁？”小伙问。
“现在当然得保密，但如果你来，你就知道了。”
这还没到竞价，双方已经在博弈了。谁会先迈出一步呢？
淡淡的僵持下，大家开始讨论这里的食材。“确实好吃。”“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可以吃了。”等等。
就在这场对话快要转向关于潮汕牛肉食材的讨论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场对话。
突然，老总朝着门口拼命扬手，很快，一位穿着衬衫、拿着公文包的人走了过来。刚好这桌空了一半位置，在老总的强烈要求下，这位新来的没有犹豫太久，坐下来了。
“你把我客户抢了，这顿饭钱是不是你帮我给了？”原来，这位男士来自另外一个售电公司。
“你这个师弟太不像话了，辞职了也不来我的售电公司，居然自己当老板去了？”他继续批评。
群众马上明白了：这也是一位售电老总。而且，他俩还是同门师兄弟——这都能坐一起吃饭啊？这样短兵相接的场面可不多见。
“我这不也是身不由己吗？请师兄多多担待。”新来的老总面不改色，看起来他俩关系也不错。
不过，他马上抬起了一条腿：“你看，我石膏还在。我也不容易啊。”
看着群众们疑惑的眼光，他解释到，这可不是跟师兄抢客户打伤的，是在一位大用户家拜访的时候在豪华露台不小心滑倒了。
“你看，多让人感动，为了客户高兴，连自己骨头都不要了。”师兄老总说。可怜牌打得还不错，话题及时得到了转移。
“让咱们业务员打去吧，咱俩还是应该多出来吃吃饭喝个小酒嘛。”“是啊师兄，打打杀杀那是咱业务员干的事儿，咱们就别在饭桌谈工作了。来，走一个。”
这位被称为师兄的老总一直以耿直著称，因此这样直言也不出奇。而那位后来的学弟，看起来也不是等闲之辈，各种招式都被他化解了。
终于，双方开始互问对方：你也常来这吃饭吗？今天咋这么巧碰上？毕竟，这不是一个很好找的地方，周围都是居民楼，这家小店坐落在一个院子里。
吃吃喝喝，吵吵嚷嚷，正午的火锅店客人越来越多，两位老总双方的共同点也越来越多——互为老乡，互为师兄弟，先后进入售电目录，都是一把手，都在扩充队伍。现在，都在抢同一个大用户。
“过了这个月就轻松了，我们公司啊，希望在十一月底有个突破。”年轻老总说。“你看，这个小靓仔第一天上班就被我拉出来跑客户了。”他指着旁边一位拘谨的年轻人说。
“哪个售电公司不想在十一月底有个突破啊？！”饭桌上爆发出了一阵笑。
虽嘴上一直说着师弟不仁义，这位当师兄的老总还是很快起身，去前台把单买了。这确实是一家小店，买单必须得自个跑腿。
“你看，师兄还是对我很好吧，抢了他的客户，还请我吃火锅。”师弟对我们说。
他的随从，第一天上班的一个小男生，赶紧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