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再次成为事实。
8月24日,中组部宣布三大运营商人事变更——中国移动董事长奚国华退休,由工信部副部长尚冰接任;中国电信董事长王晓初和中国联通董事长常小兵互相对调。
2004年,中国电信业曾进行过一次大的人事调整。当时,时任中国移动副总经理的王晓初,转任中国电信总经理;时任中国电信副总经理的常小兵,转任中国联通董事长、党委书记;时任中国联通董事长的王建宙,转任中国移动总经理。在经历了最新一次调整之后,王晓初和常小兵又回到了原来所在的公司。
三大运营商一起换帅,出于何意图?能给行业带来什么变化?
目前,中国移动在4G市场遥遥领先,中国电信、中国联通受4G牌照迟发放较晚影响,处于不利境地。尤其是中国联通,已经连续6个月出现用户净流失。事实上,即便是中国移动,日子也不好过,上半年净利润为572.65亿元,同比下降0.8%。人事变更,难道会为运营商注入一剂“兴奋剂”?
倒也未必。有运营商人士此前透露,高层调换,一般要经过较长时间的酝酿,一丁点风吹草动,领导层都看在眼里。因此,传言最多的时候,也是运营商业务发展缓慢的时候。中国电信、中国联通就是很好的例子,对这两家运营商来说,4G牌照发放晚,仅是他们的挡箭牌,真正原因是各自公司并未真正重视。据说,在移动大力发展4G时,联通却还在大搞3G网络升级。
在我们看来,这次运营商换帅,缺乏明确的方向,对电信行业不会有大的触动。而对老百姓来说,运营商无论怎么改变,都是“然并卵”。
今年总理点名要求运营商降低上网资费、提升上网速度,三大运营商却玩起“躲猫猫”。现在,不仅消费者对运营商不满,运营商内部也怨声载道,他们骂公司效率低下、人浮于事、分配不公,不能人尽其才……那么,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左右不是”的尴尬局面?
“先做官,其次才是做企业”。毫无疑问,运营商最大的问题在于体制缺陷,这也是几乎所有大型国企的通病。尽管三大运营商日赚4亿元,但这完全得益于垄断机制带来的庞大的消费人群,面对十多亿的手机用户,放个弱智在3大运营商的高层,一样可以赚钱。然而,时至今日,运营商的内部管理效率依然低下。在网络上,运营商的员工抱怨甚多。
运营商的好日子已经成为过去式,随着人口红利消耗殆尽,运营商进入无边的滞涨期,对于这一局面,他们无所适从,之前被寄予厚望的一些互联网项目,没有一个获得成功。但这并不是运营商的领导存在能力问题,也不仅仅是用人不公问题,而是僵化的体制是扼杀了一切。
广东某运营商一位中层管理人员说,运营商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但互联网项目却搞一个败一个,背后的原因并不是运营商缺互联网人才。在他看来,运营商招聘的大部分是名校学生,整体素质比较高,但制度给运营商套上了枷锁。如果容许员工独立出去创业,成功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据知情人士透露,运营商内部官本位思想十分严重,以基地项目为例,很多领导都把精力花在做PPT上,他们的工作重心首先是让上司满意。因此,他们会极大程度地去揣度领导的心思,投其所好,至于业务,发展的好与坏,与他们关系并不大。只要谙熟内部生态,提升自然就少不了。
在很多互联网项目上,运营商其实启动得十分早,他们的创新思维并不逊于阿里巴巴、腾讯、百度等互联网巨头。以今天的打车软件来说,滴滴、快的是这两年才走入我们的视野,而广东联通早在四五年前,就意识到了这个行业的广阔前景。
当时,广东联通发现大城市打车难,尤其是上下班期间,长时间等不到的士,让人很焦灼。广东联通通过与当地交通部门合作,可为用户提供的士查询服务——附近有多少的士?有没有空位?都一目了然。可惜的是,这项业务没有延伸开来,其后无疾而终。如果是互联网公司经营这个项目,可能今天就没有滴滴、快的的事了。今年6月初,有消息透露,滴滴、快的的估值已达150亿美元(约合900亿元人民币)。而整个中国联通的A股市值,截至8月24日也不过1300亿元人民币。
在人口红利消耗完后,只要政企不分的体制不变,思路不变,运营商这头笨重的大象,就很难再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