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清江在30年水电开发过程中,坚持把生态保护放在首位,在开发中保护,在保护中开发,让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创造了生态发展的良性循环模式,为长江大保护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经验。
“经过30年的水电开发,清江流域仍群山苍翠、漫江碧透,堪称奇迹!”8月初,年过七旬的省委决策支持顾问、省社科院原副院长陈文科来到清江边,面对如画美景,由衷感慨。
清江,发源于利川齐岳山,流经恩施、宜昌的7个县市,在宜都汇入长江,被誉为土家儿女的母亲河。它是全流域都在湖北的第一大江,也是我省境内长江第二大支流。
30年来,清江在水电开发中坚持将生态保护放在首位,演绎出一部开发与保护的协奏曲——
企业与地方利益共享
保护先行内生造血
1987年1月,清江启动梯级水电站建设,拉开了水资源科学开发利用的序幕。
此后20年,隔河岩、高坝洲、水布垭三座大型水电站相继建成,总装机336.23万千瓦,源源不断输出清洁能源。“我们始终坚持环境保护第一的原则,工程建设与环境保护同步规划、同步实施、同步发展。”湖北清江水电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清江公司”)党委书记张泽玉说,1991年,隔河岩水电站绿化规划与总体规划同步完成、同步启动建设;1994年,高坝洲水电站开工之初,就形成工区170公顷土地的绿化规划与建设花园式水电站的总体目标;2016年,水布垭水电站实现绿化无死角。
早在1991年,清江公司就“挖”来园艺专业人才张振义,专门负责电站的环境保护。电站建好后,清出一个角落就栽一片树,腾出一块空地就种一片林。
8月24日,记者行走在隔河岩电站,大建设时的工地、工棚和堆料场,如今香樟绿阴如盖,山脚一大片水杉蔚然成林,山上公园翠竹摇曳,好一座花园式水电站!
截至去年6月26日,清江隔河岩、高坝洲、水布垭三大电站累计发电量突破1000亿千瓦时,产值接近三座电站总投资的两倍,税收累计70余亿元。“一直以来,我们与地方利益共享。”张泽玉介绍,这些年,清江公司持续通过税收等方式反哺地方,带动大山深处百姓脱贫致富。
隔河岩水电站所在的长阳,财政收入由工程建设前的900万元,增加到2016年的7.55亿元,其中清江公司当年税收贡献2.12亿元,占到近三成。
全流域大保护
守住二类水质堪称奇迹
保护八百里清江,需要沿江各地共同努力。
制度先行,联手保障。近些年,宜昌编制《清江流域水污染防治规划》,恩施出台《关于清江保护与开发的十条意见》。2012年,宜昌与恩施携手,共同建立清江保护联席工作会议制度,信息共享、行动一致,全流域联动大保护。“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长阳的青山绿水。”近十年来,长阳每年将这句话写进政府工作报告中,先后颁布《长阳土家族自治县清江库区管理条例》等地方法规,2015年还立法确定每年9月12日为“清江保护日”。
行动强势,多点齐发。对重点污染源从严打击,仅2016年宜昌就取缔4家小造纸企业,处罚4家违排企业;对农业面源污染物、城镇污水,基本实现全收集。“目前清江治理的一号工程是取缔网箱养殖。”宜昌市水产局副局长邹力介绍,10多年前,当地百姓开始在清江养殖鮰鱼、鲟鱼等对水质挑剔的高品质鱼类,到2015年规模发展到3400亩,对水质已造成不同程度污染,“发展再好,只要污染环境,也要坚决取缔。”
如今,清江流域八成网箱已被取缔,今年底将全面撤离。“渔民补偿费高达4.4亿元,县市财力支持,才能取缔如此坚决、快速。”邹力说。“我们通过科学调度,进一步优化了水质。”张泽玉说,公司已实现对三座电站大坝的统一调水,调度员只需轻轻敲几下键盘,分分钟就能调整三大梯级水库水流。
宜昌市环保局副局长方建介绍,经过持续大保护,清江大部分断面始终保持二类水质标准。
生态引领文化旅游
串起山水园林城镇带
“我在朋友圈发了一组清江的倒影照,好多人点赞咧!”8月26日,从湖南来“清江画廊”景区旅游的张先生,在游船上不停拍照,“我跑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从未见过这么清的江水。”
“这要归功于隔河岩水电站大坝。”长阳县旅游局局长杨胜说,大坝建成后,曾经溪流般的河道,瞬间抬高逾百米,形成大片水域,130多个岛屿,青山绿水间,烟波浩渺,让人流连忘返,2015年“清江画廊”景区成功晋级国家5A。
近年来,该景区游客数和旅游收入均呈爆发式增长,年增速高达30%,去年共接待游客150多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1.3亿多元。
“清江画廊”带动长阳全域旅游步入爆发期,清江方山旅游、卓尔国际旅游度假区等一批大项目落户。生态文化旅游,正成为长阳战略性新兴产业。
“没有清江一流的生态,就没有‘清江画廊’这个5A级旅游品牌,也没有长阳经济社会发展的今天。”长阳县县长李军说。
以清江为主线,利川、恩施、建始、长阳、宜都等沿江县市和水布垭、隔河岩、高坝洲三个水电小镇,正串成一条清江山水园林城镇带。清江天然美景、水电工业文明和土家民族文化叠加,这片绿水青山正变为生态文化旅游的金山银山。
“清江的开发与保护,已成为我省长江大保护的先行者和试验田。”陈文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