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山丘沿着地平线温柔起伏的辉腾梁迎来了盛夏里最好的时光。这里刚下过一场雨,天空湛蓝,朵朵白云点缀其间;草地嫩绿,叫不出名字、数不清种类的各色野花随风摇曳。不远处,谁家的马儿成群结队,慢悠悠地低头吃草,或是“闲庭信步”。
辉腾锡勒草原风电场。张格苗 摄影
一眼望去,最让人震撼的,是许多正在随风转动的风机。辉腾梁是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辉腾锡勒草原的“俗名儿”,它不仅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还是一个巨大的风电场。
中国气象局公共气象服务中心总工朱定真告诉记者,根据气象评估,内蒙古自治区是我国风能资源最丰富的地区之一。而在这一可利用风能占全国大陆的39%的自治区,乌兰察布市可算是内蒙古的风能资源富集区,该市可利用风能占全内蒙古的25%。但一个地区是否适合大规模开发风能资源、发展风电产业,光是风大可不行,得有持续稳定的风。也就是说,一个科学开发的大规模风场,至少要有常年稳定且连续不断的强劲风力,不能时有时无,也不能东南西北“乱刮”。
辉腾锡勒草原恰恰受到西伯利亚冷高压和蒙古气旋的影响,虽然寒潮大风多,但常年盛行西北风,地表以上70米高处年均风速在每秒7.2米到8.8米,年有效风时达7300到8100小时。稳定的风向、足够强和持续的风力等气象条件为建设风电场提供了天然优势。
光有风还不够。风机杆高达78米,筒子直径近6米,叶轮半径达30米。据说,一台风机造价高达1000万元。在这广袤的草原之上,这些高耸的杆子很可能成为雷击的对象,一旦遭受雷击,企业会遭受巨大损失。幸运的是,与很多南方的风电场相比,内蒙古发生雷电的频率较低,这也成为风电公司竞相来此建设风机的主要原因之一。
借助天然的气象条件优势及当地政府的配套政策和措施,乌兰察布市风电并网装机容量已达489万千瓦,是名副其实的“风电之都”。那么,像辉腾锡勒这种大规模的风电场是否会对生态环境带来影响呢?
曾有人质疑,内蒙古地区迅速增加的风机可能“偷”走了北京的风,致雾霾重发。“这纯粹是无稽之谈。”朱定真说。一台风机可能对风产生影响的范围是其高度的10倍。也就是说,一台高达78米的风机只能影响方圆780米范围内的风。即便将这种相关性扩大到100倍,内蒙古地区的风机也不可能“偷走”北京的风。
此前美国国家可再生能源实验室就曾评估认为,尽管风场的尾流确实会造成风场下游的风速减弱,但包含实际地形和植被的情况下风场的尾流效应只在25公里范围内。而即使在稳定夜间条件下尾流最强的时候,尾流的影响在60公里外也基本检测不到,更不用说影响离内蒙古200多公里外的北京。
也有新的科学问题在出现。有科学家通过实验证明,尽管离风机涡轮转动发出的低频噪音人类几乎难以听清,但这种声音仍然会损伤内耳结构,使人遭受耳聋风险。朱定真也表示,转动的风机会产生次声波,次声波是否会对比较敏感的鸟类或动物产生影响虽然还不清楚,但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