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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交加的夜晚 我跟蒋教授爬上34米高的风力发电机

2018-04-26 14:39:15 大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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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兴良(下一)与工作人员爬上风机顶舱,进行维修。 覆冰站高达34米的风力发电机。李星婷 摄本报记者也跟随蒋兴良爬上风机顶舱

风雨交加的夜晚 我跟蒋教授爬上34米高的风力发电机

      蒋兴良(下一)与工作人员爬上风机顶舱,进行维修。

风雨交加的夜晚 我跟蒋教授爬上34米高的风力发电机

       覆冰站高达34米的风力发电机。李星婷 摄

风雨交加的夜晚 我跟蒋教授爬上34米高的风力发电机

本报记者也跟随蒋兴良爬上风机顶舱。蒋兴良 摄

 夜雨、狂风……从2月18日晚上开始,又一轮大范围降温来临,位于湖南省怀化市的雪峰山上,气温也降低到1℃。

在这里,重庆大学电力工程学院教授蒋兴良建立了全世界首个野外自然覆冰试验站(以下简称覆冰站)。

从2008年建站以来,蒋兴良为了观测、记录冬季电网覆冰情况,有8个春节都在覆冰站度过。

今年春节,重庆日报记者(以下采用第一人称叙述)跟随蒋兴良来到雪峰山,记录他在春节期间为破解电网覆冰这一世界级难题所做的研究工作。

18日晚,我和蒋兴良一起在风雨交加中爬上了34米高的风力发电机……

白天不懂夜的黑

晚上攀爬有白天不可比拟的好处

晚上8点多,大家吃过晚饭,窗外已经飘起了细雨。

“今晚大约零点会结冰!”覆冰站工作人员朱灵一边查看天气预报一边说。

 风越来越猛,雨也越下越大。这两天,覆冰站300千瓦的风力发电机(以下简称风机)一直没有运转。控制柜的仪器显示,风机油箱里的油不够了。

“油罐接口处有个胶圈松掉了,漏油。”上去检查过的朱灵告诉蒋兴良。(

“今晚必须处理了,否则明天风机结了冰,就上不去了。”蒋兴良说。

他们对话时,我赶紧穿上厚实的劳保服、戴上帽子,然后跟随蒋兴良和两名工作人员前往风机所处的平台。

山顶的风很大,夹着雨水迎面刮来,险些把人掀翻。

“不要迎风走,背对着风走。”朱灵提醒我。

我赶紧转过身。尽管如此,只过了一两分钟,我便感到头部在寒风中快要没有知觉了。

风机位于离基地住房四五十米处的平台,高34米(大约11层楼房高),其圆柱形的内部有垂直的悬梯通到塔顶。因为实在太高,这34米长的悬梯分为三截,大约10来米一截,每一截的尽头有一个小平台,可供站立歇脚。

提着半桶液压油,朱灵率先爬了上去,另一名女生留在下面。

“小李,你跟着我!背部靠在机壁上,这样会省力很多!”56岁的蒋兴良一手拿着手电,身手矫健地往上爬。

其实就在前一天,我就试图爬上风机顶部,但由于内心的恐惧加上方法不对,只爬到第一截的一半,就上下不得而作罢。

此刻,在蒋兴良的鼓励下,我尝试着将背部靠在机壁上,顿时感觉有了安全感,比整个身体悬空、只用手脚攀梯好多了,也省力了。

一路手脚并用,奋力向上。由于夜晚黑黢黢的,只有手电筒照亮身体的周围,但这也有一个好处——让人不会像白天那样,往下看一眼便浑身发软,不敢再继续前行。

终于,我们顺利攀到第一截悬梯的平台。

担心爸爸的安全

12岁儿子的呼喊一声比一声高

蒋兴良将第一层平台入口的盖子扣上(以免人摔下去),我们继续往上。风机顶部的隙缝不断有雨水飘洒进来,悬梯有一些滑,我用戴着手套的双手紧紧抓住悬梯,一步步小心翼翼地爬到了第二层平台。

我们站在这稍事歇息。抬头往上看,上面第三层的平台没有加盖子了,蒋兴良有些担心我继续往上爬会摔下来,便对我说:“要是没力气就不爬了。”

我摇摇头,答道:“没事,大不了回去再吃一碗饭。”

蒋兴良笑着带我继续爬。

爬完第三截。跨过一个狭小的平台,便来到风机顶部小小的机舱。

先上来的朱灵已在卸载油箱的部分零件,以更换胶圈,蒋兴良也一起帮忙,我给他们照着手电。由于机舱相当狭小,他们的操作非常不便。

此刻,已经是夜里9点多,外面的狂风呼呼作响,敲打着机舱发出如同鼓鸣一样的声音。半空中的机舱像“海盗船”一样左右摇晃着,摆动幅度很大。

“摆幅大约在1至2米。”蒋兴良判断。

“你没问题吧?”他们关心地问我。

“你们没问题我就没问题。”我回答道。

两人弄了好一会。突然,朱灵对蒋兴良说:“你儿子在叫你。”

“不可能。”蒋兴良否定道。

我心想,基地住房离这有几十米远,蒋老师的儿子如果在房间里叫他,这里怎么可能听得见?

但朱灵坚持说:“你儿子真的在叫你。”

两人停下手里的活,屏息细听。

“爸爸,爸爸……”从两层封闭平台隔着的几十米下的风机底部,隐约地传来蒋兴良12岁儿子蒋昀轩的呼喊,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高………

原来,因为担心爸爸的安全,他一个人冒着风雨跑到风机底舱来了。

因为蒋兴良被风机巨大的发动机挡在一边,而我恰巧在悬梯口,于是,我充当传声筒,大声地朝下喊道:“蒋昀轩,我们在上面很安全,没有问题!”

连喊了三遍后,下面安静了。

攻克一道道科研难题

蒋兴良每年1/3的时间在野外做监测

大约半个多小时,换好胶圈,灌上带来的半桶液压油后,完成工作的我们准备撤退了。

朱灵第一,我中间,蒋兴良殿后,往下。

一路上,他们不断地提醒着我:背靠着壁,不要只用脚尖踩,用脚后部或中间,这样更稳……

成功到达底舱。蒋兴良父子很平静地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过多言语。

“阿姨,你太牛了!简直牛爆了!”蒋昀轩倒是狠狠地夸奖了我一番!

“不是每个人都敢上去,尤其是在这种风雨夜。”朱灵对我说。

但我知道,56岁的蒋兴良会经常爬上去,做监测、记录、检查等等。“风机覆冰是我研究的新课题,这是继电网覆冰后又一个值得重点关注的领域。”蒋兴良说。

每年,蒋兴良大约有1/3的时间在野外做监测,无论风雪、雷电。

这个夜晚,不过是我今年春节跟他们一起经历的一个普通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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